梗来源: @云禅不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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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来了个陌生的吟游诗人,他唱的诗歌前所未闻,哀伤而壮丽,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充满夸张矫饰的强烈感情。值得一提的是,他身材高大得像位战士。
尽管我从来没听懂他唱的是哪国语言,可他一开口我就会不自觉地泪流满面。我并非个例,听过他唱歌的人都要自觉携带一打手帕擦眼泪。
他很快出了名,老老少少都聚到港口去听他的歌唱,他从不收费,不过送他好吃的或者别的有趣的东西他会收下,连着几天下来,我觉得他大约能开个零食铺了。
他不怎么爱说话——虽然我估计他来这儿没多久就学会了本地话——但显而易见他是个温柔的人,面对许多有些过分的要求他也不会发怒,有时应承下来,有时退避不理。
一年不到,他的名声就传进了领主耳中。
领主素来喜欢这类民间艺术,客客气气地付了一箱金币请他登门献唱,他把金币就地分了——可惜的是,我倒没能分上一点——随后波澜不惊地跟着管事的去了。
听说那晚领主府泪流成河。
领主大概是彻底被他折服,隔三差五请他去,酬劳也越来越多,将此地人民的富裕程度整体拉高了一个水平。
我很感谢他让我又添了两条船。
他仍然住在海边,更多的人为一闻其声向这座曾破败到几乎消失的小港口涌来,本镇因这位神秘的从不摘兜帽斗篷的吟游诗人彻底繁荣起来——渔夫都转行做了兜售毛巾手帕的小贩,赚得盆满钵满。
我倒没赶这时髦,说到底他还是个吟游诗人,指不定哪天就离开了,还是安安分分地干本职工作好。
三个月后他果然走了,不过这回是被国王请走的。大家都说这下他要成为国王面前的红人,财权两收了。
仍然有不少外乡人来本镇打听他的事迹,商人们逮着机会,聚起来捏造了一个神奇到让我禁不住翻白眼的背景故事,什么跟着家人背井离乡遍历亲友故去最后孤身一人颠沛流离,这样的惨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和平年代?偏偏那些外乡人还被唬住,哭天抢地狠狠同情一把。商人们趁机兜售他“用过”的笔啦纸啦染着家人鲜血的衣物等等。
我以为除了这些捏造的故事之后再也不会听见关于他的新闻了,但外来者带来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本镇:他忤逆国王,被通缉了。
几天后我得到了完整的版本,国王听过几次他的歌唱后大受感动,希望能够得见他的面容,他起先不愿,后来答应,兜帽摘下的时候,真相令人震惊——他是个精灵!还是相当稀有的黑发精灵。国王贪婪之心遂起,命令士兵捉拿他,可他竟然逃脱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着边际的事?传闻南方禁地的黑精灵都是天生的刺客,不过黑肤银发红眼獠牙,与他的形貌半点不像,更不用说哪怕是最优秀的刺客也难以从国王亲卫的包围下逃脱。
他的身份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
我同几个老友说起他,但愿他就此销声匿迹,再也不要出现,已有好几个国家对他产生兴趣,联合通缉,如果他真的是稀有精灵的话,处境非常不妙。
大家都唏嘘感叹,可惜他的歌声、可怜他的身份。
谁料他再次出现,而且是以极为惊天动地的方式,他带队闯入了大陆上最大的精灵奴隶营,解放了那里所有的精灵。
他是个精灵,这点确定无误,不过学者翻遍藏书库也没找到他所属的种族。世上没有他那样的精灵——身材高大,黑发,手执双刀,武艺高超,钻人堆里就绽开一片血花,疑似不会魔法。
一座座奴隶营和地下黑市被他带领的军队捣毁,谁也想不到那些娇弱矜贵的精灵在除去枷锁后能爆发出如此战力,他们明知一个普通士兵也能轻易破开他们的防御,像屠宰牲畜一样把他们的身躯剁碎到妈都不认识,他们还是不要命地将身躯送上前,用全部魔力把自己引爆,来个鱼死网破。
人类帝国终于派出魔法师,将这场规模庞大的精灵反叛镇压了下去。导致的结果是,精灵从此亡族,再也不会成为奴隶。
很久之后,我听到吟游诗人的诗歌中多出了他的名字,他们穷尽辞藻描述最后一场大战中他的俊美、强大、如火焰般的爆发力,他领导着千万年来一直被欺压的精灵大杀四方,直到五位大魔导师合力将精灵的军队屠杀殆尽——他也死了,被岩浆覆没。
此役发生的平原便成为一片岩浆海,魔法效力褪去后岩浆仍未凝固,它们翻滚怒号着,所有人都说那是精灵满怀怨愤的冤魂所致。死灵法师慕名而去,空手而归,岩浆底下没有任何灵魂留存。
也许那不过是他死后的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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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二梅在曼督斯给老爸和兄弟按趴下:小子能耐啦,还跑异世界去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