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95-中土相关

避雷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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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2  秋去

随后的两年里，莱戈拉斯沦落为没爹没娘的孤单小精灵。

原因呢，是伊薇奈欧放走兔子没几天就提出要去迷雾山脉对面的伊姆拉缀斯找埃尔隆德大人叙旧，瑟兰督伊当即表态陪同前往。莱戈拉斯也想去，却被伊薇奈欧义正辞严地拒绝了，她原话如下：“首先，这会是个老精聚会，大家回溯往事，喝喝酒写写诗，进行学术交流，没什么有趣之处。其次，也是蛮关键的一点，你还没成年，不适合这么长途跋涉的旅行。”

尽管莱戈拉斯多次试图证明自己完全不会落到需要被大家照顾的境地，伊薇奈欧还是说什么都不带他去。

他就这么被扔下了。

王宫里许多对知识有所追求的精都跟着去了，毫无疑问，都是成年精灵，甚至基本不存在一千岁以下的。

好在莱戈拉斯有不少伙伴，不至于真的无聊到长蘑菇。

相比他的不知所措，其他密林精对于国王王后领着一大票技术骨干去幽谷串门的行为接受良好，该吃吃该玩玩，各种节庆也一个没落下，都办得热热闹闹的。

莱戈拉斯一问才知，幽暗密林与伊姆拉缀斯来往密切，在过去，和罗斯洛瑞恩关系更好，离得又近，两边国王没事儿就聚一起喝酒，跑来跑去各自住几天完全不在话下。前往伊姆拉缀斯就麻烦一些，要穿过高隘口，还要小心提防迷雾山脉中游荡的奥克，这也是伊薇奈欧坚持不让莱戈拉斯跟去的理由。

他觉得这话非常站不住脚，印象中伊薇奈欧是个身体孱弱、精神不济的精灵，她又哪来的认定自己不会拖累整个队伍还能应付奥克的自信？

这点不服气起初被亲友离去的失落感压制，直到罗德斯特带队回宫那天才彻底爆发出来，莱戈拉斯急于找王后理论，没料到找遍整个队伍都没见到瑟兰督伊和伊薇奈欧，不由急得拉着洛琳蒂尔问：“夫人，您看到大王和王后了吗？”

洛琳蒂尔正指挥着几个精灵帮她把各种或新鲜或干燥的植物、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和大卷大卷的研究笔记搬到自己的住处去，闻言四下望了望，答道：“没有，莱戈拉斯。如果哪都找不到他们，最大的可能是他们早就偷溜出队伍私下游玩去了。”莱戈拉斯愕然。

坎达索尔笑着上前来，“说什么呢？”

“他们好歹是国王和王后诶！！而且nana身体不好，难道不值得多加关注吗？”莱戈拉斯急道。

洛琳蒂尔神情严肃地盯了他一会儿，看得他心里发毛，才道：“莱戈拉斯，伊薇奈欧已经完全康复，并得以恢复从前的生活。”她弯下腰，直视他的双眼：“没有比瑟兰督伊和伊薇奈欧更熟悉大绿林的精灵了，我们永远用不着担心他们。”

“真哒？！”坎达索惊叫道，“她真的好了？没事了？不用再一脸幽怨地窝在王宫里了？”

“是的。”洛琳蒂尔脸上透出些许笑意来，“我猜刚越过安都因河他们就走了，大绿林他们最熟，不大可能发生意外。倒是你，过几天要有得忙了。”

“我早想好了！不过得请你……”坎达索把洛琳蒂尔扯到一边嘀咕去了。

莱戈拉斯站在原地，有些懵。

连着半个月，疑虑盘桓心头不去，他太想搞清楚两年来nana产生了什么变化。

天高露清的夜晚，两骑快马自南而来，直奔精灵王宫，给守卫拦下了。

其中一人掀开风帽，一头滑亮金发流淌而出，守卫忙开了门，接着嘹亮地吼了一嗓子。“大王和王后回来啦——！”

两个精灵相视大笑，策马并骑而入。

莱戈拉斯得到消息立刻跑到大殿去了，不少精灵把国王王后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着情况，他借着身量未足的优势好不容易挤开人群钻进去。

“莱戈拉斯！”伊薇奈欧一照面就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笑道，“坎达索尔都讲啦，超害怕我们出什么意外是不是？瞧吧，我们安全无恙。”

伊薇奈欧的确有些地方不一样了，就好像撕开茧蛹高调地展示其新生的美丽，她穿着骑装眉飞色舞的神情从这一刻起完全取代了莱戈拉斯记忆里那个坐在一旁默然看着他们笑闹的温柔形象，让他恍惚间觉得她本来就该是这样。

“我好想你们哪！”莱戈拉斯听凭自己的心意用力地回抱她，顺手又抱住半个瑟兰督伊。

“想啥想，可以自己在林子里疯多爽！”伊薇奈欧笑道，“我年轻的时候可巴不得离家人远些，自己找乐子。”

瑟兰督伊探过头附和了一句：“多这么来几次你就习惯了。”

其他精灵吵嚷起来。

“小王子都来了，就快点告诉我们你俩到底去哪了呗！”

“对啊！一直压着不说！”

“别是去找那矮个巫师了吧？”

瑟兰督伊笑道：“离开老渡口后我们便向东进了密林，拜访了罗斯戈贝尔的巫师，然后去南部边境转了一圈，基本可以确定侵蚀林地的阴影正以缓慢但稳定的速度消退，沼泽的面积在缩小，蜘蛛也变得萎靡不振，再过个三四百年，等那些枯死的老树残骸上长出新的树木，密林就能重新成为大绿林。”

大家都欢呼起来。

“行啦，都散了，这几天好好准备，咱要办个最盛大的秋节来庆祝这样的好消息！”伊薇奈欧道。

结果这天半夜先起了个小型聚会。最初只不过说是几个熟悉的随便喝两杯闲扯一通就休息，后来林林落落有不少精灵前来探看，既然给逮着了，就干脆转移到大厅摆开了聚一顿。

总管加里安本来都睡了，硬是被叫起来开库房搬酒，但是看着一脸真诚的莱戈拉斯，再生气也不过嘟囔了两句。

莱戈拉斯带人取了酒回来，向指使他拿酒的王后抱怨道：“Nana，老加里安可是一路都数落我呢！干嘛非要让我去。”

伊薇奈欧笑道：“不是看你可爱嘛，要是我们去麻烦他，那才真要被絮叨一晚上。加里安很喜欢小孩子的，舍不得生你气。”

“我来翻译一下，这话大意是：也就你天真好唬弄，才派这不讨好的差事给你。”罗达斯特笑着退开，“你看刚才说要再来几桶酒，我们互相推了那么久也没答应。”

“闭嘴吧。”坎达索尔瞪他，“又不是多麻烦的事，唯一该伤脑筋的是老加里安。你们就纯粹逗莱戈拉斯玩儿。”

瑟兰督伊笑着揽过莱戈拉斯：“以后少喝酒啊。虽然喝醉的概率很低，但是这喝完酒的表现……你看看。”

“小酌几杯总没问题吧？”莱戈拉斯环视一周，“而且这样也不坏。”

“那就去吧。”瑟兰督伊道。

直到黎明淡蓝的清光落进大殿，彻夜欢闹的精灵们才散去。

莱戈拉斯糊里糊涂地跟着其他精灵离去前，听到一个低微的声音道：“你们简直不要命了！知道我跟着到了多尔古都的时候魂都吓飞了吗？！”但他没有细想，他的心力都在开怀大笑中耗尽了，光想着睡个好觉。

直睡到傍晚醒来，这事儿也忘得一干二净。

秋节，文雅点可以叫做收获之日，总是在落叶遍地的盛秋到来，各种鲜果与坚果成筐成筐地堆在树下，猎手们欢呼着奔向森林，待宰的牛羊终日在林间空地中游荡。庆祝活动通常提前几天便开始，至节日当天才达到高潮，此后又将持续十几天。等秋节结束，便意味着必须开始谋划过冬的诸项事宜了。

今年的秋节更是不同往常，自第一颗山毛榉坚果落下之时起，所有精灵的兴奋都被点燃了，大家急匆匆地开始采收果实，把饲养的动物们喂得饱饱的以期节前再上一层膘，载满美酒的马车长队叮叮当当地从南方赶来，国王和王后领着猎手们在北方进行声势浩大的围猎，数千年来从未在大绿林断绝的西尔凡歌谣继续经由心怀喜悦的精灵们哼唱出来。

王宫总管加里安忙得脚不沾地，他得带领手下完成清点存放和之后一系列准备工作，确保秋节期间不会出现库存短缺的情况——好在今年还是个丰年。

莱戈拉斯终于知道nana的箭术是不可用“侥幸”来形容的，只要箭矢离弦，便绝不落空，大多数时候会将猎物的眼睛射个对穿，偶尔也会没入眉心，都是一击致命。达到预定的数目后，瑟兰督伊就宣布收队回宫，可伊薇奈欧还不过瘾，派人把猎物送回去，又领着大伙儿开展一场对蜘蛛的大围剿。

瑟兰督伊本不愿大动干戈，不过伊薇奈欧说：“谁知道这群恶心的家伙会不会来败我们的兴致？要知道森林里的野物和我们饲养的动物可有不少落进它们的肚子，就算是出个气也是应该。”众猎手应和起来，因森林被蜘蛛大肆侵占，打猎只能象征性地打几头，不敢往狠了打，虽然打蜘蛛也没什么趣，这些浑身恶臭的玩意儿不像普通猎物一样能拖回去吃，纯粹就是发泄，但可以解解手痒。

瑟兰督伊就和他的王后两人躲到一边嘀嘀咕咕，莱戈拉斯想去偷听，给罗达斯特瞪回来了，他俩商量完了，带着众精直捣西北面的一个蜘蛛聚居地，一开打蜘蛛都懵了，精灵常会在外围进行清剿，它们仗着数量优势大堆地聚在巢里，等精灵走了再卷土重来，这回悄无声息地直接打上门，属于不按常理出牌。

莱戈拉斯参与过几次清剿工作，然而比起其他经验丰富的猎手来说还是差得远，他被安排在后方，偶尔冲过来一两只缺胳膊少腿的漏网之鱼很容易应付，因而有更多机会观察周围战况。

瑟兰督伊负责绕到后方将蜘蛛们驱赶过来，他大开大合、颇有气势的战斗风格的确适合这项任务，伊薇奈欧则是在猎人堆里窜来窜去，专干补刀的活，看哪里防御薄弱了便随时顶上，两方配合得默契，大蜘蛛一个个落下树枝，带出沉闷地回响。

蜘蛛们见阵势不利，慌忙撤退，又给精灵们追杀了一波，这个巢穴算是暂时被彻底清空了。

接着伊薇奈欧查看起巢穴中的蜘蛛存粮，越看越气——“看看这鹿，绝对是我们养的！野鹿哪有这体型？。”“多饱满的羊屁股哪！这么厚的膘全是拿草料堆出来的，就给蜘蛛祸害了！”“哇！小山猪！难道它们也挑得出老嫩不成？”……

“这样不行。”最后她回转来朝其他精灵说，“我们等于是帮蜘蛛准备了过冬的口粮。它们还都拣好的下手。”

“又能怎么办？”瑟兰督伊道，“现在它们也精明了，两三只地跑到营地上方，蛛丝一放，粘起来就跑，轮换着缠缚，跑起来又快，守卫的精灵还没发现呢就没影了。”

“不慌，慢慢想办法，反正咱们活得长，耗也能把它们都给耗没了。”

“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瑟兰督伊嗤笑一声。

说话的功夫，其他精灵已经清点完损失，除了一位猎手不留神给树枝刮了下以外，没有其他伤亡。

这点小事没能对庆典当前的大伙儿造成什么影响，他们早就在阴影之下活了一千多年，完全不带怕的——敌人来了，那就打呗。日子总得过。

加里安派人清扫布置密林河南岸的露天营地就标志着秋节即将正式开始，这是片占地极广的营地，很早之前这里的树就被砍光了，剩下八九呎的巨大树桩就是天然餐桌，由于一直控制着树木长势，不让森林把这处缺口补充完整，地面上只有一层柔软如地毯一般的秋草，裸露的石块则被毛茸茸的苔藓地衣覆盖，都不是夏天青翠碧绿、汁水饱满的模样，而是干扎扎的、泛着温暖的黄色，看着很想躺上去打滚，有风吹过，就簌簌卷下一阵落叶，吧嗒吧嗒地散落在各处，给精灵们哼唱的小调打着节拍。

“走啦！发什么愣呢。搬东西去！”贡迪尔笑着揽住莱戈拉斯，“晚上就要开宴啦！”

“我是在听你们都在唱什么呢，一人一个调，混在一起听不清。”莱戈拉斯笑道，“走走走。”

“不就那么几种调子嘛，不过许多是即兴胡编的也说不清。”贡迪尔道。

早先准备好的装饰被陆续搬出来摆到树桩桌子上，扁圆篮子里插着长长短短的多色鲜花和走势优美的树枝与草叶，一些具有芳香气味的水果和色泽鲜艳的小浆果也会被用到，种类最少却最好看的是用绿色藤编篓装了一丛灿烂炽红的枫树枝，安置在营地靠中间处，扎眼得很，还有大堆花环，负责搬运的精灵已一人搞了一圈套在脑袋上，都满头花花绿绿的。

天刚擦黑，团团篝火便燃起来，火把绕着营地插了一圈，树枝上挂满灯，把整个区域照得亮如白昼，营地一角垒了座三层的酒桶塔，边上架着盛有开胃的蘑菇酸菜熏肠汤的大锅，桌子上堆了大大小小粗粗细细深深浅浅各种馅料不同口味的香肠，事先腌过的鲜肉，大盆大盆的蔬菜，小碟盛的酸菜、酸黄瓜和腌野韭菜等，还有瓶瓶罐罐的调味料与酱汁，也少不了成捆的铁签木签和足够的杯盘，都是为之后的烧烤准备的。

随着夜色渐深，大家都陆续到达营地，因节日重要，所有精灵盛装出席。

尽管西尔凡们也会为了把自己装点得美丽付出努力，但前提是不能阻碍他们掳袖子大吃大喝。所以他们的礼装不过是在常服外套上有着宽大中袖或无袖的宽松长袍，再系根腰带，为了方便行动，下摆最多垂到小腿且分片开叉，长袍由分区段染后织出星光与树木或是丰收和动物图案的丝绸所制，用金线刺绣作为装饰，在上面点缀宝石也是一种传统。而出于瑟兰督伊的偏爱，国王和王后的礼装会更多地使用银色和白色。

今晚他们就穿得像两颗挂在叶尖上的露水一样来了，浑身亮晶晶，把月光披在身上一般。

“莱戈拉斯，秋节快乐！”一见面，伊薇奈欧便招呼他。

“秋节快乐！”莱戈拉斯道，“Nana，你今天真是美极了。当然啦，ada也不错。”

“他可是比我还花心思呢，你得想几句好话夸他。”伊薇奈欧笑道，“我才不喜欢穿得这么隆重，和大家一样的袍子多好。”莱戈拉斯深感赞同，光他现在穿的都嫌拖拖踏踏麻烦死了，再瞧瞧眼前两位拖到地面的下摆……

“虽然我愿意承认你穿什么都好看，但是请别再抱怨我的选择。”瑟兰督伊道，“我有好多年没看你穿裙子了。”

“行行行，随你随你。”伊薇奈欧道，“不过头饰的决定权在我手上。”

瑟兰迪尔含笑看她。

伊薇奈欧便从身后亮出两圈用树枝红叶与一种口感酸涩但非常小巧精致的金色浆果扎成的王冠，瑟兰督伊接过其中一个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顺手给他的王后戴上了，伊薇奈欧也踮起脚来，为他戴上王冠，随后他们苦大仇深地盯着对方，最终是瑟兰督伊忍不住先勾动了嘴角，他俩便一齐大笑起来。

“你看起来可口极了。”伊薇奈欧笑得快蹲到地上去了。

“可口？？”瑟兰督伊把她拉起来，“这算什么形容？”

伊薇奈欧笑嘻嘻地不答话，转而举起酒杯向其他精灵道：“诸位，我挚爱的亲友们，秋节快乐！今年的好消息真是多得数不过来，我们迎来了一个丰年，当然，从春天起我就预见到了这样的结果——因为今年新生的幼崽是过往几年的两倍还多。我们甚至可以为此把秋节的庆祝延长到一个月！”大家欢呼起来。

“另一条令人兴奋——至少对我来说——的消息是，我的身体康复了。刚生下莱戈拉斯的时候，我真的觉得随时都要魂飞曼督斯……”一部分精灵露出同情的笑容，“但我没有。度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我现在又能够像以前一样啦！”

“前不久我相当畅快地去杀了一场蜘蛛。它们真是弱爆了，并且越来越后继无力，有意向在明年开春加入新编的清剿队伍的年轻人们，希望你们不要虚度这个冬天。”

“驱散阴霾、赶走邪恶之后，过往的大绿林便会自记忆中漫步到我们眼前。”

“来吧，为了大绿林，干杯！”

瑟兰督伊微笑着看她，同样举起酒杯应和道：“为了大绿林。”

大家便高喊着“为了大绿林”开始宴饮，突然不知谁把这话嵌进曲调唱出来，各种乱七八糟的小调随之响起，哨笛、木长笛、西尔凡式卧竖琴、打琴、六弦琴、牛角提琴、角号、拍板、铃鼓和鹿皮鼓也很快加入，与众精灵的吟唱相合。

“祝贺你。”罗达斯特第一个凑上来与她碰杯。

“谢谢。”伊薇奈欧道，“今晚不需要你这个卫队长，所以放开了喝，尽情享乐。”

“遵命，王后陛下。”罗达斯特夸张地行礼退下。

“伊薇奈欧，今天真漂亮。”首席医官洛琳蒂尔上前道，“有两三百年没穿裙子了吧？还习惯吗？”

伊薇奈欧正色道：“非常难受！姨母，我简直难以理解你拿裙子作为日常装束的行为。”绷不住一下笑出来，“秋节快乐！”

“同样祝你秋节快乐。”洛琳蒂尔笑道。

又有好些精灵来向王后祝贺，伊薇奈欧一一回应了。

“那些轮值的家伙们真可怜，只能参加明晚的宴会了。”伊薇奈欧笑道，一边熟练地把肉和香肠穿上铁签，给了莱戈拉斯几串让他自己烤。

“这有什么可怜的。”瑟兰督伊瞥她一眼，“想当年在边境守卫队，才真的是远离一切歌舞和庆祝。”

“是啊，最多几个朋友私下生个火搞点酒打点猎物烤着吃就算聚会了，哪像……”她突然停下不说，一副震惊的表情转向瑟兰督伊，“等等，你也在边境守卫队任职过？你不是王宫卫队的嘛。”

“你不知道？”瑟兰督伊的注意力从烤串上移开，“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我刚成年就到边境，参加了阻截南下奥克的战事。”

莱戈拉斯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手上同时忙着往自己的肉串上刷酱汁撒香料。

伊薇奈欧的表情更夸张了：“我也参与了那场战事啊！是不是骤火之战以后？怎么没碰上你呢？”

“可能因为所辖范围不同？我是西北边境的，靠近多尔迪能。”

“我是南部边境，艾林微奥附近……你是不是因为这场战役而升迁去了王宫卫队？一年后的换防我也没见着你。”

瑟兰督伊点点头。

“啊呀，太可惜了。”伊薇奈欧感叹，“我们明明可以早点遇上，就没那么多事了，还能有段轻松无忧的年轻人的恋爱。”

“现在不也挺好。”他说着看了眼莱戈拉斯，笑道，“已经足够好啦。”

“再仔细想想，的确是晚些遇到你比较合适。”伊薇奈欧道，“而且能够再次遇见，是极其幸运的事。”

莱戈拉斯忍不住插话：“Ada，nana，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伊薇奈欧笑道：“这个故事挺复杂，简而言之就是我在外游荡了几十年，回家的时候碰到了，接下来一见钟情。”

“真会总结。”瑟兰督伊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了，“‘前因’后果都省略，尽管这也是比较关键的转折点。”

“你乐意你向莱戈拉斯描述吧。”伊薇奈欧可少有窘迫的时候，她急道，“没有比那段经历更让我羞惭的。如果愿意说你就说吧。”

“不好意思，莱戈拉斯，恐怕你永远也无法得知我俩故事的开头了。我认为那很美，不过伊薇奈欧显然持相反的态度。”瑟兰督伊笑道。

莱戈拉斯认真对付着嘴边的烤鹿肉，毫不在意地说：“既然nana不想说，我也不问啦。”

伊薇奈欧满意地又塞给他一大盘已经烤得喷香的肉串。

他们喝着酒，又漫无边际地扯了一堆密林杂事趣闻。

坎达索尔端了个托盘跑过来，笑嘻嘻地另上了几道肉菜，包括干锅兔肉和加入香料炖煮后晾干切块的兔肉和牛肉，伊薇奈欧笑道：“这些下酒才爽！一起吃！”

“不啦，还有不少人要别的炖菜烩菜，厨房都忙不过来了。不陪你们啦。”她急匆匆地走了。

“年轻的精灵啊，精力真旺盛。”瑟兰督伊道。

“啊，往那边看，你看到什么了？和他们比，我们还算小孩子呢。”伊薇奈欧道，她所指的是一群真的非常非常老的南多精灵。

瑟兰督伊没接话。

“我去别的桌转转。”莱戈拉斯端着盘子站起来，他看到朋友们在招他过去。

“行，好好玩。”背后传来伊薇奈欧的声音。

月上中天，酒足饭饱，好些精放下吃食绕着篝火跳起舞来，莱戈拉斯正和小伙伴们聊得开心，忽见伊薇奈欧拉着瑟兰督伊站起来，步伐轻快地走到篝火旁的空地上，在瑟兰督伊面前做出邀请的姿态，瑟兰督伊便搭上她的手，银亮的袍角与裙摆绕着篝火旋舞起来，乐手跟着换了另一种他从未听过轻灵悠远的音乐，他俩的轮廓模糊在火光里，像两只寻光而来的灰蛾被热风掀动抛飞，它们因欢喜而舒展，又不得不避开炙热的火舌。比起西尔凡激烈直白的情绪表达，这舞蹈更加克制矜持，并因此显得遥远和梦幻。

这样的节奏因着伊薇奈欧的花冠掉落而被打断，她笑着捡起花冠，重新加入其他精灵的群舞中，热烈欢快的曲子再次奏响。

大家跳累了，就回到桌边继续吃喝，这吃得也没先前那么专注，时不时端着酒杯盘子起身更换聊天对象，吃着吃着突然开始对歌最后演变为大合唱也时有发生。

没人在意时间的流逝，真实自在的快乐充盈心间，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好像不由自己的意志决定，只任凭那股飘然的情绪推动。也没人注意到伊薇奈欧喝醉了——这是非常少有的事，宴会仍在继续，精灵王抱起他的王后悄悄离开，回到王宫中去了。

等莱戈拉斯注意到他们的消失已经接近黎明，喧闹声渐渐稀落，四周一片杯盘狼藉，篝火因无人照管有些萎靡，火把早就熄了，只有灯光还挣扎着尽力照明，幽蓝的天光盖在喝醉了就地睡下的精灵们身上，音乐早就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规则的轻微鼾声，莱戈拉斯觉得挺可爱，也找了棵树把自己挂上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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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绺子版小剧场：

两人回山。

守卫嘹亮地吼了一嗓子：“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回来啦——！”

干掉蜘蛛巢穴前的对话：

瑟爹：咋滴？还嫌不够热闹哇？

叶妈：这回咱得整个大的。

瑟爹：你要干哈玩意儿？

叶妈：砸个响窑，过他个好年。

瑟爹：行啊，觉着西边那个咋样？

叶妈：当家的，眼光真不错，就它了！

我不是有毒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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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戳戳地立了几个旗，总体来说是最热闹的一章。

私设爆表。

最后喝醉酒回宫什么的好想开车，不过叶子视角限定所以没法开。